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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不是很懂“知行合一”这个词,主要是不懂其中的分寸和尺度。它意味着所有被认为是对的事都应该要去zuo吗?还是说所有zuo了的事都必须chu自于本心呢?
我掂着手中的小瓷瓶,观察的却不只是倒chu的药wan,亦有我的dao心。
药wan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紫se,在阴暗的林中更像是黑se。闻上去有些许奇怪的味dao,若是想无声无息地xia在shiwu中,倒也不易。
而我的dao心,此刻却像是充满了赤红,膨胀的张扬的淋漓的红se。我自认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我也不在乎能否修成正果这个结局,但仍然、心里此刻像是有一只被挑逗了的熊,四xia环顾,只盼能找到敌手,才好分个gaoxia。
任千秋忽地抓住我手臂,我转tou,对上她惊慌yan神。那一瞬间,我确信她了解我。
“不可以!”
僵持半晌,她只说chu这三个字。
我摇tou。
“这、这也许就是个激将法…对、激将法!”她叫dao,“你不是说激将法对你没用的吗!”
她说的有dao理,我沉xia心思考。不得不承认这个局设得十分成功,无论此时的场面是否chu于有意,都令我无法退让。并非chu于一时冲动。我的nei心即便鼓胀嚣叫,也只是为了知行合一而呐喊。我寻找的也许并非某一个敌手,与我作战的只不过是我自己的“dao”而已。就像长阳峰的熊目标也从来不是我,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领地而已。
“逃不过去的,”我说,“你看不chu来吗?这是挑战,只要我不放弃修dao,终究是逃不过去的。”
“总有其他的办法…”她说,“修dao的人千千万,难dao每个人都要如此?”
“其他什么办法?总归是让我绕开它的办法…对不对?修士所修之dao各不相同,我的dao事关于‘qing’,便不可绕开‘qing’。倘若我费尽心思绕开它,不正说明我不相信自己的dao吗?结局如何姑且不论,但若是连信都不信,又何必再费力气?”
我拉开任千秋的手,在她沉默的间隙将药wan吞xia。
“你――!”
上好的毒药也是rukou即化。怪异的味dao侵占了味觉和嗅觉,一时间刺激无比、令人作呕。我弓起腰大kou呼xi,半晌方才缓过来。
“…呼、无事。”
我直起shen来,拂开任千秋抓着我的手。她一双手抓得我紧紧的,指甲隔着衣服都快要抓jinpi肉里。
“呵、”一直默不作声旁观的女zi忽地笑了chu来,“没想到沈明义这狗贼jing1明一世,收个徒弟竟然是傻的!哈哈哈,他可知会有今天!”
“你不懂…”我无力到不想zuo无谓的解释,只dao,“今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的目的也已达到,你将这阵撤了,我便不为难你。”
哪想女zi仍是大笑,“你说得对!姑nainai我心愿已了,如今死而无憾!这阵是撤不了的,唯有你杀了我!”
“莫要猖狂!”
却是任千秋怒起。镇岳噌地一声chu了鞘,凛冽的剑锋贴上白皙的脖颈。mo族女zi仰起tou闭上yan,纵然pi肤xia飞速搏动的筋脉多少xielou了些心绪,但总归是zuo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
明明是生者,却日日夜夜为了死者而生。如今还要为了死者而死。可笑,可悲,也可惜。
“你错了。”我缓缓开kou,“并非只有杀了你才能破阵。”
女zi和任千秋一起看向我。我对着任千秋dao,“先前我与你说过,想要破阵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破阵。”
“对、但你说…正是因为难以直接破阵,才需要…”
我diantou,“所以怕是要shi言了。可否借我镇岳一用?”
从任千秋手中接过剑,果然如预想的一样沉重。我用手抚过剑shen,金属冰凉,稍一用力就划破手掌,痛觉尚未显现,血ye就已混着灵力涂抹于剑shen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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