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麼回家的，腦中一片混沌，只記得最後是秦曜森的司機把我進車裡，車停在我家樓時，我才像驚醒一般，踉踉蹌蹌地跑上樓。一進門，我就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裡，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癱軟在冰冷的磁磚上。

        他似乎沒聽見我心底的吶喊，自顧自地從衣櫃裡拿自己的西裝褲，慢條斯理地穿上。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幾分鐘前還在我體內暴地開墾，此刻卻只是安靜地扣上褲頭的紐扣。這種巨大的反差讓我到一陣噁心。

        那種覺還在。後被暴撕開的痛楚、被他狠狠撞擊深處的脹、還有在他命令體不受控制的羞恥，全都還殘留在我的四肢百骸。我蜷縮起來，雙手抱著膝蓋，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

        「哭夠了嗎？」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威嚴，「這就是妳的價值，李覓欣。能讓我容忍妳這種無理取鬧的鬧劇，本已經是一種殊榮。」

        浴室的鏡裡映我狼狽的模樣，頭髮凌亂，睛又紅又腫，上還穿著那件屬於秦曜森的、寬大的白襯衫。我盯著鏡中的自己，那麼陌生，那麼骯髒。手機在客廳裡響了好多聲，我知是誰打來的，賀景琛、周澈安、林睿臣…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都在我腦中浮現，每一張臉都帶著溫柔的假面。

        「關係？」他終於開，像是聽到了我的心聲，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語。他轉過，扣上帶的金屬卡聲在寧靜的房間裡格外響亮。

        他走到床邊，俯視著我，伸手，指尖輕輕劃過我還帶著淚痕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瀏覽商品的隨意。

        枕頭軟綿綿地砸在他的和肩膀上，發沉悶的聲響，他連都沒眨一，只是靜靜地站著，任由我發洩。直到我力氣用盡，手癱軟來，枕頭也落到地上，我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我坐在地上，任由熱不斷沖刷，淚混著一起落。我到底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像一個無底的黑，將我徹底吞噬。我沒有答案。

        他站起，居臨地看著蜷縮在床上的我，神冷得像冰。

        「現在，帶著妳那四千五百萬，滾去洗澡。」

浴巾，覺那柔軟的布料都像砂紙一樣磨著我的膚。

        他終於有了反應。他不是生氣，也不是惱怒，而是緩緩地蹲，與我平視。他伸手，不是安撫，而是輕輕住我的巴，迫使我抬起淚婆娑的臉看著他。

        我心冷了，看著他那張俊卻殘酷的臉，一無名的怒火與絕望猛地衝上頭頂。我用盡全的力氣，抓起手邊的枕頭，一、兩、三…不要命地朝他捶了過去。那不是攻擊，更像是一種無力又絕望的抗議。

        「妳是董事長室派來的特助，也是我床上的伴侶，更是我用四千五百萬買來的私有。」他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像在朗讀一份合約條款，「這關係，有哪裡不清楚嗎？」

        我站起，顫抖著打開淋浴，熱沖刷在我的膚上，卻帶不走那種深骨髓的髒污。我拿起一旁的沐浴球，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搓洗著自己的體，膚都被搓得發紅發燙，可我還是覺得…不乾淨。

        「該不會…妳還妄想著，我們之間會有愛吧？」他低笑聲，那笑意卻未達底，「別傻了，妳的職責，就是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