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 思想逐漸變態的鱷魚
他說:「我只信妳。」
那語氣沉得像落進shui底的石zi,一層層壓xia來,直到聲音聽不見,只剩餘震還在心裡蕩。
她笑了。沒有多餘qing緒,只是習慣xing地勾了xia嘴角。
那個笑是空的,沒有火,只有煙。
——他說他信她。
她知dao他不該信她。她是臥底,是刀鋒,是qing報線裡最冷的一gen針。
從選擇繼續留在船上,留在他shen邊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來背叛他的。
她怎麼可能是他該信的人?
但他偏偏這樣說了。用一種近乎宣判的方式,把那句話砸進她心裡。
他把那顆果實放進她手裡,沒再多說。
但她知dao他想說什麼。
「妳吃xia去,我才安心。」
他沒問她願不願意。他從來不問。
她也沒有打算回答。
她低頭看著那顆果實,沉默了很久。
這東西不過一團詭異的肉塊,帶著不祥的紋路與未知的能力。
吃xia去,從此就是標記,是永遠無法抹去的鎖鏈。無法choushen,無法推脫。
她可以把這東西扔回他懷裡。她也確實想過那麼zuo。
但她沒動。只是靜靜看著手中的果實。
一種疲倦的念頭慢慢浮上來——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什麼被扯得太久的東西,該有個交代。
她站在那裡,手指輕微地收緊。
心裡有一句話壓在she2尖,沒說chu來:
「我不是你能信的人。」
——但如果吃xia這東西,能讓你安心,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鎖鏈,
那我吃。
她抬起頭,看著他那雙yan,一如既往的冷靜,像在等一筆交易塵埃落定。
她咬了一kou。
苦澀、腥甜,像咬破一個深埋的謊。
吞xia去的瞬間,她沒說話,也沒皺眉。
這不算贖罪。她心裡很清楚。
只是,這世界上沒有「能還清」的東西。
她給不chu什麼,所以只好讓他拿走一塊。
他說他信她。
她讓他信。
就到這裡為止。
她吞xia最後一kou時,克洛克達爾的指節微微收緊。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起shen,走近,把她抱進懷裡,掌心an在她後頸上,像是在確認什麼紋理已經深植進她pi膚xia。
她的體溫還在、有呼xi、有心tiao。
這不是死wu。
他知dao某些惡mo果實會有副作用,也知dao有些人會死於排斥、或jing1神崩壞。
但她沒死——而如果她死了,那也會是死在他手裡,這樣他至少能確定她是「屬於他的死亡」。
他從不信任命運,但這一次,他相信那顆果實不會奪走她,因為他還沒允許。
她已經吃了。
就算哪天她消失、背叛、遺忘,他也能從那個能力裡追上她,找到她。
她的未來,現在也被他吞xi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