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酸。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的睛的像桃。鲜少化妆的我扑了厚粉，上黑框镜，坐在工位上假装工作。办公室里很嘈杂，同事们依然是或兴或哀伤的从会议室里走来。有人冲我挥手，“刘神，轮到你了！加油谈啊。”

        我不敢。

        我从来都是个胆小的女人。

        笔尖划过纸，沙沙声像划破心。签完，我起，也不回地走去。门关上那一刻，泪终于掉来。

        我一愣，抬起看他，却对视上了他的睛――那一的极为复杂。震惊、痛楚、温柔、疏离，全搅在一起，像那么多年没说的话，全涌他的中。

        我抓起摆在面前的签字笔，手抖了抖，看向HR。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阳光透过玻璃墙洒了来，一地金光灿灿的。顾西辞和HR坐在里面，他着无边框的镜，靠在椅背上，西服外套披在一旁的椅背上，衬衫袖卷了起来，一小截手臂和腕表。HR是个看着亲切的中年大，挂着职业的笑容，“刘念，坐。”

        公事公办，HR开门见山，“裁员名单里本来没有你，你的绩效一直很好，技术也非常不错，代码质量，为什么要主动举手？我们很看重你这样的员工。”

        HR叹气，推推镜：“刘念，你的工作非常的，而且你很认真，代码质量又，真的不考虑一吗？我和顾总商量过，可以考虑给你加薪。留来，我们还有大项目等着你这样的年轻人参与。”

        我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同他说话，客气而疏离，像属对上司。“不用了，谢谢总监。”我回答他，声音稳得像排练过，然后飞快地签了字。

        我低看着自己的工作牌，“我自己的工作平什么样我很清楚，别人被裁我自己留在这里工作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我想休息休息。在公司六年了，该气了。”

        终于到我了，午最后一个。

        我摇，盯着桌，“不用了，我可以现在就签字。”

        却忽然听到顾西辞开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我熟悉的哑：“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么？”

        我的心一沉，开那个人的像，果然他换了微信号，怪不得我给他发的那些东西――生日祝福、节日问候、甚至醉酒后的“想你了”――他从来没回过我。我去看他的朋友圈，只有一条横线，空的。

        我起，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湿漉漉的。

        晚上的时候，微信的工作群里加了个新人号，像是个简洁的蓝天白云。我瞄了一，那人在群里发了句问候，“大家好，顾西辞，这是我的微信”。

        哭着睡去了，枕湿了一片，梦里，全是他的坏笑，和那句“有”。

        新号，新生活……他有了新女友，还有了新的微信号，是要切断过去吧。十年，我像个傻一样，等着一场空喜。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手指悬在屏幕上，终究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