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走投无路的仓皇,“你陈阿姨说…有个酒店在招客房清洁,或者……去后厨帮工也可以试试……”
客房清洁?后厨帮工?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闻叙之的耳朵。
她想象着母亲用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去折叠酒店床单,去清洗油腻的碗碟……
混合着心痛、屈辱和巨大恐慌的绪攫住了她,让她几乎
不过气。
“不行……!妈咪你不能去!”
她几乎是尖叫着反对,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哭腔。
“你怎么能那种工作…?!我们……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一定有别的办法的!”
她的话听起来那么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还有什么办法?
父亲不知所踪,家产被封,昔日巴结的亲友避之不及……
她们就只有自己了。
“之之……”母亲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认命般的悲哀,“…听话。”
“妈妈……只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家,要锁好门,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钱…妈妈给你转的那钱你省着
用,应该……应该够你用到
周……”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不确定和深深的疚。
闻叙之死死咬住唇,
的唇
几乎要被咬
血来。
她不能哭,不能再让妈妈担心了。
“之之……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给妈妈打电话,虽然……妈妈可能也……”
后面的话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总之,你好好的,妈妈尽快回去。”
“妈咪……”闻叙之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依赖和恐惧。
“之之,乖……”母亲的声音也带着不舍和哽咽,最终电话被匆匆挂断,只留一串忙音。
嘟…嘟…嘟…
冰冷的忙音在寂静的租屋里回
,她缓缓放
手机,手臂无力地垂落。
只剩她一个人了。
真正的,只剩她一个人。
母亲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父亲音讯全无。
而她,被那个不知名的“好心人”行留在学校里,面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仇人”,回到这个冰冷破旧的“家”……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如同冰冷的
彻底将她淹没。
她不再是闻大小了。
她是一个需要为生计发愁,需要担心母亲,需要忍受屈辱,连哭泣都不敢大声的……普通人。
不,或许连普通人都不如。
至少普通人知该怎么活
去。
而她,连怎么坐公交车,怎么一份不会让自己肚
痛的外卖……都还没完全学会。
一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猛地窜了起来,直指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的父亲。
恨意。
彻骨的恨意。
恨他就这样不见了踪影,留她和母亲在这泥潭里挣扎。
恨他把那个无忧无虑的世界一手打碎,然后把残局丢给两个从未经历过风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