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但仔细听，似乎又有别的什么。

        衔雾镜无力地摇了摇，把脸埋在他带着些许汗味和皂香味的，不想说话。

        裴寂没再说什么，抱着她踢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废弃的材室。

        他抱着她，没有走那个令人羞耻的墙，而是径直走向启明学校的后门。

        门站岗的保安似乎认识裴寂，看到他抱着一个明显状态不对的女孩，脸上惊讶的神，但并没有阻拦，反而恭敬地打开了侧门。

        裴寂拦了一辆租车，小心地将衔雾镜放后座，自己随后也坐了去，对司机报了一家附近医院的地址。

        衔雾镜蜷缩在角落，脸朝着窗外，不敢看他。

        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多么荒唐可怕的事。

        那个地方火辣辣地疼，稍微一动就能觉到有东西来，让她羞耻得恨不得消失。

        忽然，一只温的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她浑一颤，想要缩回，却被他紧紧攥住。

        裴寂看着她的侧脸，车窗外的光影飞速掠过她还带着红的脸颊。

        “还难受？”他问，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低沉。

        衔雾镜意识地缩了缩脖，摇了摇，又了。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难受，心里更难受。

        他扣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抱怀里，抱得紧紧的。

        “衔雾镜。”

        她有些不愿，又只能怯生生地在他怀里抬看他。

        “……嗯？”

        “你是我女朋友了。”

        衔雾镜愣住了，睁大了睛看着他。

        女朋友？

        他们之间……这就算开始了吗？

        以这样一种荒唐又制的方式？

        “听到没有？”

        见她不回答，裴寂皱了眉，语气带上了惯有的压迫。

        衔雾镜看着他，看着这个夺走她初吻和初次…霸又难以捉摸的少年。

        心里乱成一团，有恐惧，有茫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细微的悸动。

        或许是因为在烧脆弱时得到的这一藉，或许是因为他此刻神里不容错辨的占有，让她这个长期被忽视、被孤立的人，受到了一种扭曲的“被需要”。

        她最终垂帘，长长的睫像蝶翼般颤抖了几，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回答：“…..听到了。”

        裴寂似乎满意了，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扣回怀里，抚摸着她的发。

        “以后…不许再帮别人送信。不许再爬那个。不许……一个人走。”

        他摩挲着她的耳廓，摸着她光洁的耳垂。

        “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都给。”

        衔雾镜惊愕地想抬看他，被他住脑袋不许动，“动什么……嗯一声就行。”

        她心复杂，但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知未来会怎样，也不知“裴寂的女朋友”这个份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