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趁着赵筠一拍稍慢，猛地一记斜线击，球速飙，直戳对角。

        赵筠起扑救，堪堪拍到边，却力没控住——界了！

        场馆静了两秒，零星的掌声才响起。

        许琳舟转着球拍落地，冷淡地原地小幅度旋了一圈，额角的碎发被汗黏在脖颈，泛着薄汗的肤在灯光湿亮亮的，耳染着微红，一呼一都像是刚从炽烈对抗中杀来的。

        比赢球更炸。

        一场训练，还没完，四周的男生已经偷偷咽了咽。

        教练示意换人，赵筠咬牙回到替补席，一言不发，神却死死锁着许琳舟的背影，倔到骨里。

        许琳舟坐，咬开矿泉瓶盖，仰一大灌。顺着结动，每一咽的轻弹，像是仍然燃着火。

        “火气大。”耳边突然落一熟悉而慵懒的声音。

        谢惟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场边的栏杆上。

        他还穿着标准的校服，扣扣到脖，姿态却懒散极了，单手兜，里全是刚才攻防细节的数据，像机一样飞快演算。

        “状态比上周还好。”

        “废话。”许琳舟了嘴唇，哑着嗓瞥他，“被老陈天天骂，我不疯谁疯。”

        谢惟轻笑，眉梢一挑，补了一句：

        “尤其昨晚，消耗得那么彻底。”

        “谢惟你闭嘴。”

        姑娘暴躁抄起球帽扔向他，被他准接住，然后重新挂回栏杆上。围观几个男生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他们斗嘴都带某种火花味，看似拌嘴其实暧昧十足。

        夜训拖到了九半，场馆外的夜风已经有些凉了。

        谢惟坐在台阶尽，膝盖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刷题一边时不时抬。

        直到许琳舟拎着网球包从场地来，外套搭在手肘上，鞋带一甩一甩，他才慢悠悠合上电脑，站起，步伐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托的地方离得近，穿过教学楼背后一条安静的小路，十分钟不到。

        两人并肩校门时，天已经黑透了。

        风扫过路边的桂花树，细碎的花被砖里，零零落落地贴着，像是夜里隐约浮动的小光。

        许琳舟肩膀微微沉，步不疾不徐，上还带着训练后的余温，发丝粘着鬓角，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

        谢惟本就没指望她说话，自顾自掏手机刷了消息，随手扔个话：“你今天反手截击用了‘二步-上勾’吧？”

        风一过，话音被拉得散散的。

        她都没抬一，脚小碎石被鞋底压过，“咯吱”一声响，连个“哦”字都没送。

        谢惟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又补一句：“次那种多拍快攻位你别怼直线，你直线习惯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