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可是当侯万金的目光落到自己自己那骨节大、攒满华戒的手指上时，他忽然就冷静了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膝上的人蓦然张大了睛。

        就在侯万金以为女儿已然睡着之时，她忽然轻声问他：“爹爹可还记得，上回这般同我亲近、与我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么？”

        女孩闻言怔住。

        见侯万金不语，她又：“就是来了这明月楼之后，尤其是您得了明月楼主之位后……您便不大同我说话了。我知您是为了替我延医求药四奔走，若不是爹爹，我大约早就……”

        “珊儿，难你不想同爹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么？”

        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就犹豫了：“可是爹爹，我现在……”

        月澜珊白着脸。

        这模样实在可怜，侯万金心一，待得回神已经主动将那小小的形拢怀中。

        侯万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他意识就想将她推远些，可怀中之人实在哭得可怜，他面上神变幻半晌，终还是暗叹一声，任由她去了。

        于是侯万金又接：“我说，你看到那座城楼了吗？那里是最接近月亮的地方。只要我们能一直住在那里，我们就能同仙人一样健康、富足，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盯着女孩的睛，郑重：“爹爹亲自陪着你，长长久久，从此再也无需旁人――你说好么？”

        “……”

        “爹爹明白你的意思。”他稳稳地覆上女孩的手背。

        父女就这般安安静静地坐了许久。

        月澜珊一瞪大了，侯万金微笑：“不是淬灵针，爹爹会想办法彻底治好你，从此以后好好陪着你。”

        她见侯万金皱眉，便止住了后面的话，转而叹：“我非是不知激，亦并非不知爹爹难，只是我虽然这般活着，却时时心滞涩……我有时想，以前只有我们俩的时候，虽我手不能提，不能言，可爹爹却时时陪在我边，每每想起，反倒总觉那时要快活许多……”

        侯万金见她模样乖巧，目光更柔，亦未如往常一般阻止女孩慢慢伏上他的膝。

        “所以这些时日我仔细想了，如我这般，长长久久于我实在没有什么意思――爹爹，我只想快活些，一时的快活也好，一世的快活也好，我只想同从前一般……”

        他其实并不惊讶，只是不防她会在此刻突然揭――说话之人虽还是女童模样，可眉宇间羞涩惘然，如何是属于这个年龄的模样？

        “可是，一时、一世太短了。”他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明月楼的时候，爹爹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她怔怔地瞧了他一会儿，半晌方才垂去，像是确认什么般，缓缓抓紧了他的衣袍。

        月澜珊抿了抿唇：“我还以为爹爹不要我了。”

        月澜珊只垂泪不语。

        她的声音细细的，可每一个字落在侯万金耳中，都重逾惊雷。

        他自然注意到了，很早以前便是。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就这样应来，顺着她的意思。

        就在月澜珊眸中期待之慢慢黯淡去时，男人缓缓开了。

        “爹爹知你不快活，”他拍了拍她的手，郑重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爹已经找到了治好你的办法。”

        “……怎么了？”

        侯万金顿了顿，：“当是今日典仪来浑摸鱼之辈，已经无事了。”

        “爹爹，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月澜珊垂去，没再分辨。

        侯万金叹：“……如何长大了反倒这般哭？”

        只是他不反对，对方反倒踌躇起来。

        她主动从父亲怀中挣扎来，重新伏上他的膝，半仰着脸瞧他。

        过了许久，月澜珊终于止了哭泣，彻底乖顺来。

        “如果爹爹可以答应我，我便也答应爹爹，再不需要那些什么外人了……”

        “又胡说――分明是你要为了外人同我闹开。”

        月澜珊僵了一瞬，随即猛地伸手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