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昂貴的龍涎香氣，混雜著從宮外帶回的泥土與青草味，顯得格格不，秦墨嵐的心得很快，他不想讓皇帝知清淮那邊的失控，更不想解釋自己為何如此失態，他只想盡快結束這趟任務，回到他熟悉而有序的生活裡去。

        「機會只有一次，否則，汝的十二佳肴，永遠只是空談。」

        他的聲音嘶啞而急促，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拉著她就往山的方向拖去，試圖用距離隔絕那隻神獸顛倒黑白的言論，清淮只是在後面用低沉的聲音補充了一句，那聲音跟隨著他們，揮之不去。

        「確實。」

        「想知代價嗎？」

        「哦？天山雪蓮？那可是好東西，看來愛將這次是立了功。只是怎麼聽起來，過程似乎不太平順？」

        「體？什麼！我還沒經歷過那種事！」

        秦墨嵐氣得全發抖，他猛地轉過，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力大得彷彿要將她的骨頭碎，他的臉鐵青，神裡是混合著憤怒、焦急與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懼。

        秦墨嵐的聲音因為壓抑的怒氣而微微顫抖，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搭檔會背叛他，向一個外人洩這種禁忌的秘密。清淮卻完全不理會他的暴怒，反而伸巨大的頭顱，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

        「清淮，閉嘴。」

        「皇妹這趟門，看來是收穫不少啊，連朕的愛將都累得不成樣了。」

        「找到一株天山雪蓮，難摘死了。」

        「回陛，護駕不力，請陛降罪。」

        皇帝聽到她帶著抱怨的話語，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輕輕拍了拍龍椅的扶手，視線卻若有似無地飄向一旁躬垂首的秦墨嵐。

        秦墨嵐立刻鬆開了還抓著她手臂的手，退後一步，躬行禮，姿勢標準得像尺量過一樣，他低垂著頭，臉上的表被陰影遮住，只有緊抿的唇線透他的不悅。

        龐大的神獸只是緩緩甩動了一尾尖，金的豎瞳瞥了一自己的主人，又看向她，似乎完全無視了秦墨嵐的命令。

        「經歷與否，並無關聯。此乃自古以來的規矩，是獲取力量的等價交換。」

        「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繼續走吧。」

會獨自行動，畢竟上次懸崖的事還歷歷在目，他對她的態度仍是公事公辦，沒有絲毫逾矩之意，只是盡責而已，清淮則懶洋洋地低頭，尾巴輕輕掃過地面揚起小片塵土，似乎對她的問題不以為意。

        秦墨嵐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猛地轉頭瞪向盤踞在岩石上的神獸，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被背叛的怒火。

        「不准再聽牠胡說八！跟我走！」

        「清淮！夠了！不准再說！」

        金碧輝煌的殿內，皇帝正坐在龍椅上，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他看著風塵僕僕的兩人，神在他們緊繃的氣氛間來回游移。

        一個低沉而宏亮的聲音突然響起，不帶任何卻充滿威嚴，彷彿來自天地深處，迴盪在整個山谷。

        秦墨嵐的形頓時僵了一，他依舊維持著躬的姿勢，但握在側的拳頭卻不自覺地收緊了，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腦中閃過懸崖邊那驚心動魄的一刻，隨之而來的便是清淮那些大逆不的言論，他的心緒更加混亂。

        「最好的材，總生長在神獸的巢深處。」

        回到京城，哥哥看著他們，底都是笑意。

        「臣護駕不力，險些讓公主殿有失，請陛治罪。」

        「獻上汝的體，與神獸交合，便能取走巢中最珍貴的寶。」

        「說吧，這趟為朕的妹妹，都找到了些什麼好東西？」

        清淮巨大的頭顱微微一偏，金的豎瞳中看不任何緒，牠的聲音依舊宏亮而平靜，彷彿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清淮那巨大的金豎瞳緩緩轉動，鎖定在她的上，金的光芒在牠的瞳孔中轉，帶著一種古老而冷漠的審視。

        牠的聲音不疾不徐，每個字都像是敲擊在人心上的重鎚，讓秦墨嵐的臉一寸寸變得蒼白。他立刻上前一步，大的躯再次擋在她與神獸之間，試圖切斷那令人不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