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穿。

        整整過去了一個小時，他的私人電話響起，是負責監控家家、陳蘭和林月邊狀況的線人匯報。「祁董，三位小的通訊記錄、社交帳號、門禁卡，全都沒有任何異常。她們今天的生活軌跡跟平常完全一樣，沒有接觸過任何可疑人士，也沒有收到李小的任何訊息。」

        這個報告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祈衍舟的心上。沒有聯繫她們，這意味著她此刻真的是孤一人，無處可去。她寧願一個人在陌生的街頭遊蕩，也不願意向任何朋友求助，甚至是不願意回家。這樣的認知讓他心發悶，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與挫敗席捲全。他猛地站起，煙被他熄在晶煙灰缸裡，發輕微的滋滋聲。

        「繼續找！」他的聲音沙啞而暴躁，「擴大範圍，所有旅館、網咖、24小時營業的店鋪，重點排查她可能現的區域！我要活人，不是一堆無用的報告！」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會議室的氣氛愈發壓抑。祁衍舟的耐心正在被消磨殆盡，雪茄的煙霧繚繞在他緊繃的臉龐周圍，讓他的神顯得更加晦暗不明。這時，他的心腹大步星地走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剛剛彙整好的報告，神嚴肅。

        「祁董，這是賀景琛、周澈安、秦曜森和林睿臣那邊的回應。他們今天上午所有的行程都正常，沒有私見過任何人，更沒有和李小聯絡過。」心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還有……墓園那邊也確認過，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人去探望過沈敬禹先生的墓。」

        祈衍舟的體猛地一僵。沒去墓園？這是最乎他意料的地方。他原以為，如果她到絕望，唯一可能去的，就是那個承載了她過去所有的地方。但她沒去。這意味著她不是在尋求藉，而是在徹底地切斷過去。她沒有向任何人求助，甚至連回憶的港灣都主動放棄。她就像一顆被投大海的石，決絕地要沉不見天日的深淵。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祈衍舟，他第一次覺到那種無法掌控的失控。他猛地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神裡閃爍著瘋狂的決絕。

        「備車！」他大步星地朝外走去，聲音冷得像冰，「我親自去找。」

        祈衍舟的黑勞斯萊斯如同一頭焦躁的困獸，在城市的脈絡中狂亂穿梭。他親自駕駛，車窗降，冷風灌，卻無法散他心頭的燥熱與恐慌。他去了他們曾經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那家她最愛的甜點店，河邊那條長椅，甚至是他們第一次爭吵的街角。然而，處處人洶湧，唯獨沒有他想找的那個影。

        他的司機和保鑣幾輛車分頭行動，頻繁地通話，但每一次傳來的訊息都是同樣的結果：「祁董，沒有。」這三個字像一把鋒利的刀，反覆切割著他的神經。黃昏降臨，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勾勒溫的歸家路線，卻只讓他到刺骨的寒冷。他找到筋疲力盡，最終將車停在一座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的天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