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欣！妳在什麼！快把刀放！」

        他從牙縫裡擠這兩個字，聲音低沉得像地獄傳來的警告。他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那無形的壓迫幾乎要將我徹底吞噬。但我沒有退後，只是將冰冷的刀刃更用力地貼在自己細的頸動脈上，受著那微微的刺痛。

        「好孩，別嚇……妳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傷害自己……」她的聲音都在發抖，「都是他的錯，幫妳討回公，好不好？先把刀放來……」

        「太……覓欣沒辦法陪你了……」

        我拿著刀的手很穩，另一隻手卻顫抖著通話鍵，將手機湊到耳邊。聽筒那頭傳來熟悉的蒼老聲音時，我緊繃的神瞬間瓦解，淚再次奪眶而。

        「妳想要什麼，我都給妳。」祁衍舟的聲音沙啞了，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讓步，「只要求妳，不准傷害自己。」

        「誰讓你來的？給我滾去！」

        「妳到底想怎麼樣？說清楚！」

        她的尖叫聲劃破了凝滯的空氣，帶著哭腔和無盡的恐懼。祁衍舟的臉沉到了極點，他轉頭對著陳蘭，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厭煩與警告。

        「妳敢。」

        「把刀放。」

        他的眶泛紅，神裡是翻湧的風暴，有憤怒、有不解，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慌。陳蘭也跟了過來，站在一旁，臉蒼白地看著我們，嘴唇顫抖著卻不敢再發聲音。

        「妳想用死來威脅我？」他死死地盯著我，「妳以為這樣，我就会怕了？」

。」

        我的話語在空氣中瀰漫著一決絕的死寂，而那把從果籃裡拿來、刀刃在晶燈閃著冷光的刀，成了唯一的焦點。祁衍舟的瞳孔在看到刀的瞬間收縮成了針尖，他臉上那抹危險的冷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混合著震驚與暴怒的表。

        「沒關係，你不同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我的命。」我拿起一旁的刀。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話語裡滿是無盡的遺憾與不捨。祁衍舟的臉在「太」三個字現時驟變，他猛地上前一步，神裡是難以置信的震驚與一絲恐慌。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用這種方式，將無關的家人捲這場瘋狂的對峙。

        他的命令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神深處卻翻湧著我看不懂的駭浪。他停在離我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大的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低吼聲，試圖搶奪我手裡的手機，但刀刃的寒光讓他停了動作。聽著電話那頭傳來陳蘭焦急的呼喚，我沒有回應，只是掛斷了電話，將螢幕亮著的的手機遞給他看，上面顯示的通話紀錄刺痛了他的睛。

        我終於將那把刀從脖上移開，轉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冰冷的玻璃隔絕了後所有的混亂與叫嚷，我俯瞰著腳這座城市的璀璨燈火，覺自己像個脫離了世界的幽靈。祁衍舟和陳蘭的爭執聲變得模糊而遙遠，像一場與我無關的鬧劇。

        「李覓欣！」

        「現在，你还觉得我不敢吗？」

        他低吼著，試圖將這場失控的戲劇維持在我們兩人之間。但陳蘭完全不理會他，她的睛死死地盯著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彷彿面對的是一隻受驚的幼獸。

        玄關的大門被猛地推開，陳蘭連跟鞋都歪了一腳，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她的妝有些花了，著氣，神在空曠的客廳裡瘋狂搜索，當她的目光鎖定在我脖上那銀亮的刀刃時，所有的血瞬間從她臉上褪去。

        祁衍舟的怒吼自後傳來，帶著一絲被徹底忽視的惱怒。他三兩步就跨到了我的後，強行將我的體轉過來，我面對他。他的雙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力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碎。

        「你看，她也聽到了。」我抬起淚，無聲地望著他。

        「把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