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分离

        第二十二章，

        我没有想到这一切发生的那么迅速，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灭了所有幻想。爸妈似乎早就有了准备，离婚协议书签得gan1净利落，没有大吵大闹，没有财产拉锯，只有律师的公章和冷冰冰的条款。

        爸爸和妈妈的yan神平静得像湖面，没一丝波澜。

        “孩zi们，这是爸妈的事，你们别担心。”爸爸说，声音温和，却像隔着层玻璃，听不真切。

        哥哥的学业也是，爸爸早就办理完了――转学手续、国外大学的预录取、签证全齐了。教授打来电话时，哥哥的手机还震动着，我在客厅听到他低声解释：“教授，对不起，我爸的工作调动……谢谢您的栽培。”

        挂断后，他转tou看我，yan睛红红的，却qiang挤chu笑，“宝宝，没事，哥去国外，也能视频。等你假期，哥就飞回来陪你……”

        可我们来不及整理彼此的ganqing，他就要离开了――我不知dao为什么爸爸会那么急，丝毫不给我和他相chu1的机会似的。

        那一天，我们都很难过，空气像凝固了，客厅的钟滴答走着，每一秒都像刀zi剜心。我甚至连哭都哭不chu来，yan泪憋在yan眶，gan1涩得疼。爸爸已经在收拾行李，箱zi堆在玄关，哥哥的书和衣服sai得满满的，像要带走整个家。妈妈拉着我jin房间，声音jian定：“念念，jianqiangdian，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她是女qiang人，总觉得脆弱是弱dian，可她不知dao我和哥哥之间的ganqing――那不是兄妹的依恋，是……我ai他，ai到不能自已。现在，却要被生生掐灭。

        我没有时间和他单独谈，因为爸爸已经和妈妈分居了。

        爸爸搬去酒店，哥哥跟着，他们一走，家就空了半边。

        晚上，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给哥哥发微信：“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手指敲得飞快，心却空空的。

        他回得很快：“宝宝，哥会回来找你的。”

        我盯着微信，咬咬牙，我好像从来没那么正式的同他说过那些话，“顾西辞，我ai你。”

        手指dian了发送，心tiao过速，消息发送了chu去。

        可是直到第二天，仿佛石沉大海。微信显示已发送，却没任何回复。

        我慌了，第二天一早，直奔酒店。可是酒店的前台告诉我他们已经退房了。我找不到爸爸，他的电话关机了；我也找不到哥哥，我摸索去了他曾经的小公寓，对门的老夫妇说那个年轻人早就搬走了――

        我甚至觉得也许这一切都是仲夏夜的mei梦而已――那些缠绵的夜晚，那些火re的吻，全bu都是幻觉。而醒来，只剩xia空dangdang的房间，和录取通知书上孤独的名字。

        那个夏天我不知dao是如何度过的。

        只知dao别人的gao考暑假是有多快乐――闺蜜们晒海滩照、旅行vlog、恋ai八卦，我的gao考暑假就有多难过。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看微信，没消息；晚上睡前，最后一yan是手机。

        妈妈忙工作，偶尔会问：“念念，大学报dao准备好了？”我笑着diantou，躲jin房间，抱着哥哥的旧T恤，闻着残留的味dao，偷偷哭。

        T恤上的烟草味淡了，像他的影zi，越来越远。

        我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最后见到哥是在什么时候――是客厅的那个xia午，他抱我时，yan底的湿run？还是在客厅的dao别，他nie我脸说“等哥回来”？

        就那样，我的aiqing，结束了。

        像场烟火，绚烂后，只剩灰烬。

        秋风起时，我拖着行李去报dao。大学的校门敞开，迎新横幅飘扬。我驾轻就熟的在学校里穿梭着――哪里都是我和他的回忆，却哪里都不再有他的shen影。

        宿舍里，室友们叽叽喳喳，我笑着应和，心却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