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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与她一起尽qing宣xie之后,我很难再握稳任何wu件。现在也一样,哪怕我紧nie着手里的网球拍,也遏制不住地想要将它用力扔chu去,扔到地上砸弯,或者摔向球童,让那些低贱的家伙脸上开花。
“Jun, Geht’s?(还好吗?)”见我迟迟没动作,教练放xia球拍询问dao。
我沉闷地diandiantou,抬手将网球抛向晴朗的空中。
训练场的更衣室有面很大的镜zi,我脱xia被汗浸湿的白se上衣,安静地注视了片刻自己的shenti。我又长gao了,手臂因肌肉在变重,骨tou也更加锋利。脖zi上的hou结像颗成熟得快腐坏的茧,无论如何gun动,也不能羽化而chu。
“你为什么打架?”
她这么问我,yan神清澈明亮,却好似蝉翼。我稍微一靠近,那光就碎开,消失不见。
我想回答她的问题,可我不知该从何开kou。
淋浴间湿hua的瓷砖墙让我焦躁。我无法控制地想起她hua溜的肌肤,以及她xiongkou那片指甲盖大小的橄榄绿。凉shui冲淋而xia,却怎么也浇不灭腹腔nei那簇愈燃愈旺的火。我满脑zi都是那间甩满油漆的仓库,还有那些我和她共同制造的痕迹。
我想在她shen上留xia相同的东西……粘稠如乳胶漆……蜿蜒如白se的溪……
穿衣服的时候,我收到了Q的信息,大概的意思是在邀请我去湖边度假,随后花花绿绿一串陪玩女人的照片,晃yan望去,注意到的不是xiong就是tui。
我看得有dian反胃,正要打字拒绝,又一条短信闯了jin来。
「我画完了。」
我优先dian开了她的对话框,思忖片刻后回复dao:
「发几张自拍过来。」
相当不常规的要求让她陷ru了沉默,直到我追过去一条信息:
「不发的话,一张只有一块。」
「你有病。」她回得快,语气很冲。不过还是照zuo了。
半shen照里的她衣冠端正,神qing厌烦;画本用双手举起挡在xiong前,正面,左侧,右侧,各一张,背景是碎花窗帘。其中一张侧脸还没对好焦,我猜大概是她nainai帮着拍的,模糊得男女不分。
我猛地笑chu了声。
「艺术罪犯,怎么jin去的?」我手指打着颤回复dao。
「穷的。」
我还想跟她聊两句,却被Q的电话打断了。他哭诉说上gao中之后家里就会给他定亲,让他早dian收心。
“这是最后的狂huan了!我跟他们说你也会来他们才同意……俊,求你了,帮我一把……”
我当然没义务也没兴趣帮他,不过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行,但我要带一个人。”
晚餐与荷兰黄金时期的静wu画一模一样,jing1致又冰冷。老态龙钟的祖父在我shen旁的主座上,cha着鼻guan,说半个字都费劲。虽然每个月来探望一次是不容拒绝的要求,但与一个半死的家伙同席,总会让我胃kou大减。好歹咀嚼完盘中的主菜后,我朝凑上来的guan家摇摇tou,拒绝了腻得发慌的甜品。
“你在长shenti……多吃dian……”
那僵尸吃力地倾起shen,手搭上来,像在xi我的命。我转tou温和地朝他笑笑,不着痕迹地chou回了手。
“我待会儿带回去吃。”
饭后我照旧jin了书房,在那等待父亲的电话。铃声响得很准时,我接起来,互相用德语问好后,他提起了白雪的康复qing况。
“很懂事的姑娘。”电话那tou的人满意地评价dao,顿了顿,话锋一转,问我最近带人去仓库zuo什么。
“只是用了间空的。”我回答得有些模糊。
“俊,你十六岁了。”他沉声dao,“an照正常行确认礼的时间算,你现在也该懂事两年了。”
“我可没ru教。”我冷冷地说dao,“法律意义上十八岁才算成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抛xia一句便挂了电话:
“sie ist Zeitverschwendung.(这是浪费时间)”
“sie ist die Investition.(这是投资)”
我对着听筒里的忙音说dao。
深夜,我独自一人又去了那间仓库。黑暗使视线受阻,我索xing闭上yan,单手an着墙缓缓游走。先前泼洒的漆料混杂着灰尘凝固,像交错盘横的gen一样纠缠,不断加固着那笔shui泥墙。cu粝的肌理使我的手心发疼,零星的刺痛gan却让我呼xiguntang,好似在抚摸一tou沉睡的巨兽。
我疯mo地吻了上去,幻想她终有一日被我骑在kuaxia狂奔,直至时间尽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