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为殿xia尽命！”周德妃递过刀来给她。贼军已经攻陷了朱雀门，再有大约一刻就要到neigong了，母后白麻覆面的尸首悬在梁间。萧贵嫔仍然哭泣着不愿就死。

        她未及应答，周德妃握着她的手把刀直刺jin心kou里，她并未察觉到一丝疼痛，人却猛然醒了过来。

        她睁开yan睛，一时不知shen在何chu1。她如何zuo了这样一个梦？她努力回忆着梦中的细节，却突然意识到周德妃其实几年前就死了。周氏是父皇最chongai的妃zi。父皇十分ai重周氏，甚至曾想立她所chu的吴王为太zi，在她去世时更试图an照皇后薨逝之礼，要所有zi女为她服丧，使母后和朝臣极为不满。她还记得母亲那些年的愤懑和委屈。幸而周氏和她的zi女都是一样聪慧mei丽却短寿，及早解脱了长幼相争的危机。

        她想起自己怆然自刭的母亲，突然觉得还是周德妃这样生前盛chong，死后哀荣的人更幸运些。

        她很久没有梦到故人了。她痴痴想着，在午夜的黑暗中坐起shen来，忽觉shen上不妙。她忙披衣起shen，卫渊却伸手捉住她的手臂。

        他如今常常要她伴夜，可她在他shen边并不能安眠，有时夜中醒了便悄悄潜回自己的卧房。他本来就是睡眠警醒的人，知晓了她的习xing，每每在她意图逃遁时将她抓个现行。

        “过来。”

        “我不要误了你明早议事。”

        “我便睡两个时辰也是一样。”他有些不耐烦。

        今时与平日不同，她有些羞恼起来。

        “我不要――你nong得我小肚zi疼……”她被他捉住，嗫嚅着抗辩。

        “什么都受过了，如今这样jiao弱起来？”他并不在意她的抗辩，“你先前哪里是疼的样zi。”

        她被他戳中了痛chu1，涨红了面颊说不chu话来，又被他擒在shenxia，只好绞着一双tui在枕上侧着tou。

        “这是怎么了？”他见状笑了笑。

        “当真是疼的，”她努力与他解释，“不是那一阵zi疼……是那之后……方才忽然……”

        他一tou雾shui，随即恍然大悟，放开她起shen令nu婢去取reshui、换洗衣wu和姜汤来。

        他不肯回避，她白着一张脸，只得在他yanxia由nu婢洗换整齐。

        她正待回去，他却仍然是拖着她的手臂把她抱在shen边。

        “我不要污了床褥。”她小声抗议，他并不以为意。

        “怕什么。”他自后把她抱在怀里，手替她nuan着小腹。

        他有心时，也可以待她十分温柔。她一时有些恍惚。若是当初诸事平顺，她an着当年的婚约平平稳稳嫁给他，想必他也zuo得这世间极好的郎君。gao堂俱在，儿女绕膝……母后大约会要她与驸ma留在京城开府居住，不过鸣州固然偏远，或许也是个比西京开阔自在的地方，每年朝礼之时，她可以回京去见母亲和阿